2013年12月12日

婆婆病了


在老家,孩子們都管奶奶叫阿婆,我的孩子在城裏出生和長大,很少回老家,她不會說老家的客家話,也就不會用客家話叫阿婆,不過普通話的婆跟客家話的婆發音是一樣的,她叫她奶奶的時候不叫奶奶也不叫阿婆叫婆婆 ,我們這做媳婦稱呼家婆一般習慣隨著孩子叫。

暑假,孩子打了幾次電話叫她婆婆上南寧來玩,婆婆說等大伯家收完稻子,插完秧就上來。

說實在的,我不是個好媳婦但也不是個壞媳婦,婆婆嘛,不是個好婆婆但也不是個壞婆婆,我這說的好壞可不是指人品,更不是指為人處世,僅僅是指我們倆之間的感情關係。

婆婆上來孩子自然很高興,因為有人陪她玩,給她買零食,還寵溺的滿足她的一些無理小要求。家裏有人照顧孩子,我也樂得可以安心忙工作上的事。不過婆婆上來沒幾天就病了,先是感冒,吃了兩天藥說好了。

星期五那天,我剛剛起床婆婆她沒跟我說什麼就出去了,她以前在這幫我帶孩子住過好幾年,認識不少人,特別是我們老家哪上來這兒的老鄉,她喜歡去找她們聊天,我也就沒在意。

中午,12點半下班回到家,孩子有點不安的跟我說:“媽媽,婆婆她去買菜怎麼買這麼久都不回來?”

聽孩子這麼一說我也不安起來,追問道:“你婆婆從早上到現在都沒回過家嗎?”

“嗯,沒回來過。”孩子肯定的說。

這不對呀,雖然婆婆喜歡出去跟人聊天,可也沒有聊這麼久的呀,況且我們要上班挺忙,見她有空就給她錢讓她幫買菜,她不可能十二點半還沒買菜回來呀,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啊?這麼一想我心裏暗暗一驚,忍不住馬上撥打了她的電話,可電話鈴聲就在客房的床頭櫃上響了起來,她沒帶手機出去,其實我也知道她上我們這後,一般不帶手機出門,因為菜市扒手多,我就挨過兩次,一次被掏了錢而我渾然不覺,一次被掏手機讓我覺察到大喊一聲把扒手嚇跑了,至於婆婆她有沒有挨掏過口袋和包包我不知道。她沒帶手機我就無法聯繫到她,就不知她一整個上午到底去了哪兒,就不知道到那裏去找她,真讓人著急讓人不安。

我孩子她爸最近特別忙,整天不著家,告訴他他也沒空回來,白讓他擔心實在是沒必要。可我必須得出去找找,不然萬一真出事了可怎麼辦?

先去找那幾個跟她熟悉的老鄉問問,可問了人家都說今早沒見過她,真是急死人呀!突然,我想到前兩天她感冒我跟她說過,叫她感冒如果吃藥不好就到菜市旁的XXX診所去看看,去輸液,因為那醫生對治療傷寒感冒還是比較有經驗的,我們家孩子每次感冒發燒去打了吊瓶立馬就好。

去到到診所我仔細看了,也不見她身影,這下我真的是急壞了。

見那醫生這會正閑著,就惴惴不安的問她今早有沒有一個七十來歲,叫XXX的老奶奶到這來看病,那醫生胡亂的翻看了一些診單說沒有。

一個在幫病人打針的護士打完針直起身子說:“XXX,她來過啊,剛剛輸完液叫我幫拔針,說要去買菜回去給媳婦做飯。醫生聽她這麼一說便仔細翻看了一下診單說:“哦,剛才沒看到,是有,發高燒,39度5,挺嚴重的,她明天還得再來輸次液,要鞏固鞏固病情才能好徹底。”

謝過醫生和護士我忙往菜市走,暗想,病了也不告訴我們一聲,還去買什麼菜,這不是讓人不得安心嗎。

菜市挺大的的,轉了兩三圈也沒見她,沒法子,只好先回家看看。

回到家,只見婆婆已經坐在沙發上休息了,想抱怨一句她不該有病不說讓我們擔心,可又覺得抱怨一個病人,還是個生病了的老人實在是不妥,終沒說出口,只是問了句:“你輸了液好些了嗎?還發燒嗎?”

她說:“好多了,不燒了。”

“哦,好些就好,醫生跟我她說叫你按時吃藥,明天再去輸次液 ,要鞏固鞏固病情才能好得徹底 ,你先進房休息一下,我弄好飯菜再喊你。”我說完便趕緊進廚房去洗菜做飯。

第二天,是星期六,我問婆婆頭還燙不燙,要不要幫量量體溫。她說不燙了,不用量,我也不勉強,就從包包了掏出兩百塊錢塞給她道:“呆會你自己去診所輸液吧,我要去上班了,不嚴重我就不陪你去,你不用心疼錢,有病就得去看去治,如果有什麼事你就打電話給我。”

這一天白天沒事 ,晚上十點多鐘的時候,婆婆突然說她的腳不舒服,說腳掌熱辣辣的痹痛,我說不舒服那就趕緊去醫院檢查看看吧,可婆婆說這麼晚了還是等天亮再去吧。我想想,也是,醫院這個時候只有急診的值班醫生,去了也沒辦法仔細檢查,不如等明天天亮再去。

我打了一盤水放了些舒筋活絡的藥酒讓婆婆先泡泡腳,問:“你以前出現過這樣的情況嗎?”

“有過兩次。”婆婆應。

“那以前醫生跟你說這是什麼原因引起的 ?”我追問。

“醫生說是因為血脂高,血行不順暢引起的。”婆婆說。

“哦,那很難受嗎?實在難受現在就上醫院去看看吧”我說。

“太晚了,算了,明天天亮再去吧。”婆婆猶猶豫豫的說 。

一夜難眠,估計婆婆也是睡不著,因為客房裏一直有響動。

第二天,我帶著婆婆來到離家比較近三醫院,因為是星期天,醫院裏坐診的醫生很少,只開了急診,而且醫生還要先到住院部查完房下來才能給病人診病。

坐等了許久,好不容易才看上病。醫生不怎麼細心的隨便問了問病情,就開了診單讓先去照腦部CT和驗血,說驗血檢查血糖血脂要驗兩次,先空腹去抽血驗,抽完一次血後趕緊去吃東西,吃完回來再抽一次血驗,還說照了CT、抽了血要等第二天結果出來才能對症下藥。我跟醫生說我婆婆腳那麼難受不能先開點藥給她治治嗎?醫生說不知道是什麼病我怎可以亂開藥,出了事怎辦?沒法子,只能按醫生說的去做。

瞎折騰了一天沒做什麼治療,照完、抽完血回到家,看婆婆難受的樣子我心裏也不好受。就去打了一盤熱水放了一些舒筋活絡的藥酒進去跟婆婆說:“你先燙燙腳,按摩按摩一下去休息吧。”婆婆沒說什麼,照做了。

晚上,我孩子她爸回來進門就問:“今天去看,醫生怎麼說,打針吃藥了嗎?好了嗎?”

我還沒來得及回答,婆婆就很不開心的說:“只是檢查又沒下藥怎麼會好。”

“哦,那就再用熱水燙燙腳,明天再去。”

“燙了,沒什麼效果。”婆婆歎氣。

人病了就會難過、難受,就會心情不好 ,而我們都不是醫生,不能幫著摘除婆婆身上的病痛,只能跟著難過、難受。

星期一,孩子她爸依然是沒空,我跟公司請了假陪婆婆去醫院,CT圖片和報告單顯示腦部沒什麼大問題,只是腦後背疑似有輕微鈣化,血糖血脂報告也出來了,血糖正常,血脂偏高,醫生說這是很多老年人的通病,血脂高點問題還不算大,只是血行不暢, 容易痹痛,醫生開了一些西藥和銀杏達莫針劑讓拿去輸液室輸液。

輸液輸了許久,回到家已經是下午了,隨便弄了點飯菜填飽肚子,問婆婆腳好些沒?還痛不痛?婆婆說不痛了,就是還麻麻痹痹的,不舒服。我安慰說:“醫生開的藥還沒吃,三天的針劑才輸了一天,等吃完藥輸完液會好的。”婆婆應了一聲進房休息去了。

太累了,我也懶得去上班,反正已經請過假了,我也進房躺下休息。

睡得迷迷糊糊的忽然聽到婆婆叫我,睜開眼,只見婆婆精神很不好,說額頭燙,讓我找體溫針出來給她量量體溫 。

我摸了摸婆婆的額頭,果然很燙,找出體溫針一量,天,39度5,我挨嚇了一跳,看看時間已經五點了,去到醫院估計已經到下班時間了,就和她先到診所打個退燒針再說。

到了診所,醫生讓先量體溫,等待中醫生隨口說:“ 那天叫你要連續輸兩天液才能好徹底的,第二天干嘛不來啊?”

“婆婆你沒來嗎?不是給了你錢讓你來的嗎?” 我驚訝的問。

“我見不燙了,還開了三天的藥,心想吃完藥就沒事,誰想到會這樣。”婆婆不好意思的說。

唉!我心裏自是有些許抱怨,但事已至此又能說什麼呢。

輸完液回到家已經很晚了,幫婆婆量了量體溫,三十七度五,見沒事,我吃完洗過澡就睡了。

第二天,孩子他爸沒事在家休息,想著我婆婆有她自己的兒子照顧著我就安心上班去了。

事情多,忙到下午才回家,只見婆婆無精打采的躺床上,原來早上去輸完液 退燒了,可回到家沒多久又高燒起來,吃了兩次藥都不見退燒,只好帶她去自治區人民醫院看。

因為碰上下班時間,內科只有一個醫生值班,碰巧來了要急救的病人,醫生去搶救病人去了,等了很久才回來。這時,一個在我們進來後才領著她媽進來的超聲波室的女醫生說,應該先到她媽才到我婆婆,說她媽早就掛號了,只是叫號時錯過了,人家是醫生家屬,不管到底誰先掛號後掛號我們都得讓人家,又等了好一會,終於到了,醫生也不認真看,就隨隨便便的問了我婆婆三兩句,便開了兩百九十多塊錢的藥和針劑叫去輸液。

都說醫者父母心,碰上好的醫生那是病人的福分,要碰上不負責任的醫生就跟碰上災星差不多,他白白浪費你的錢沒幫你把病治好徒增你的痛苦,還讓你的病情因為得不到正確的診治而加重。這醫生我覺得他馬馬虎虎的,也不了解清楚病人的情況和病情就隨便開藥,一點都不認真不負責任。可有什麼辦法,對於病人來說醫生就是上帝,是不能得罪的。

婆婆開始輸液了,要輸幾個小時,我因為要回家做飯和照顧孩子,就先回去了。

差不多12點他們才回來,我以為回來就沒事了,誰知道婆婆一進屋就說覺得很燙,叫我拿體溫針給她量體溫,結果一量39度5,我忍不住抱怨說燒都沒退幹嘛回來不住院留醫?醫生沒讓護士幫量量體溫嗎?人家診所輸完液都會幫病人量量看退燒了沒才讓病人離開,它這大醫院還不如一小診所敬業啊?

婆婆說:“看病的人多,值班的醫生少,他們哪有閒工夫管這麼多,再說打個針拿點藥就花了兩三百,要是住院那得花多少錢啊?要住也不去那麼貴的醫院住,要住不如回老家醫院去住,我買有農村醫保能報銷大部分的住院費醫藥費。”

唉!錢對富人來說不算什麼,但對我們這些低收入的平民來說還真是個大問題,可再窮有病也得治,治這感冒發燒的小毛病的錢倒也不缺。

有病在省城都治不好跑回縣城去能治好嗎?真這樣我們跟家裏的兄弟姐妹怎麼解釋啊?婆婆有病了沒幫她治好就讓她回去,這像話嗎?為著這個我們沒答應讓婆婆回去。

我真就想不明白,個個醫生都說婆婆是扁桃體發炎引起的發燒,也沒查出有其他大的毛病,幹嘛這麼難治呢?

這一天已經輸了兩次液了,吃了兩次藥了,再去估計也沒多少用,只能採取敷冷毛巾進行物理降溫,用低度酒精擦四肢,再用我蹩腳的按摩手法幫婆婆做足部穴區按摩看有沒有效。

到一點多快兩點的時候量了一下體溫,從39度5降到了38度,我實在是困得不行了,交待她有事就叫我們後我倒床便就睡著了。

接下來連續三天婆婆每天都得打針吃藥,高燒轉成了低燒,可就是不退燒,診所的醫生甚至懷疑我婆婆是不是得了禽流感,讓我們帶她去好好檢查,化驗血液看有沒有病毒,結果化驗出來婆婆血紅細胞和白細胞都完全在正常值之內,其他各項也很正常,完全可以排除有癌症和中病毒之類的大病。

婆婆燒了這麼多天,輸了那麼多液、吃了那麼多藥一直不見好,她忍不住擔心自己得了什麼大病,整天惶惶惑惑的,老吵著要回老家。

她生病受罪,我們跟著也沒有一天能安心好睡,見她老說要回去,想著我們要上班, 老請假也不是辦法,家裏大伯兩公婆、小叔兩公婆和小姑他們暑假都沒什麼事,比較清閒,回去有那麼多人照顧或許會比我們照顧得好,見婆婆執意要回去最後只好答應讓她回去。

小叔上來把婆婆接回去了,我們給了婆婆兩千塊錢,讓她帶回去看病,交待她如果錢不夠或有什麼事隨時給我們電話 。

婆婆回去後,到縣人民醫院又做了各項檢查,結果醫生也說沒什麼大病,也就是普通的氣管炎,還說不用打針,吃些藥就好。

我們每天都會打電話回去問問婆婆的病情,可每天得到的結果都一樣,都是低燒不退,弄得我們忐忑不安,忍不住懷疑和擔心是不是有什麼大病沒檢查出來,失去親人的滋味是很難受的,我們不願意失去,我們希望我們的親人都健健康康,都能長命百歲。

婆婆回去一個星期後,也就是中元節前的一天,我又打電話回去,這回感覺婆婆精神和心情好了許多,她告訴我已經一天多沒有發燒了,醫生囑咐說只要再吃三天藥鞏固鞏固就可以完全康復了,聽了這消息我終於松了一口氣。

準備掛電話把這好消息告訴孩子她爸,婆婆卻在電話那頭猶猶豫豫的說:“你們給我的兩千塊錢還剩了一千塊,我先收好,等你們回來我給回你們。”我一聽愣住了,心裏頭感覺好像被敲了一悶棍,難受極了,婆婆要把我們給她看病剩下的錢給回我們, 這是我沒想過也沒料到的。

說實在的,婆婆是個不會掙錢卻挺會花錢的農村老人,我嫁進他們家的時候他們挺窮的,窮到我婚後三年他們鄰居家的女兒還偷偷跟我說,說我們結婚辦喜酒時我家婆借他們家的錢,如今三年了都還沒還,弄得不知底細的我羞愧至極。暗想,辦個婚禮總共就花了那麼幾千塊錢,婚後我老公的錢給我我沒要,他也沒存起來,大多都是拿回去給了他媽媽,怎麼會欠債?怎麼會三年都還不清?讓人家這樣來跟我說來羞辱我。

婆婆脾氣不錯,對我也還不錯,不過真的不會掙錢不會節儉,自我進他們家她就只會洗衣做飯帶孩子,在農村連青菜都種不夠吃,有時還要上街買來吃,她手裏有錢是留不住的, 她喜歡逛街喜歡購物,何不誇張的說,她衣服鞋帽比村上那些老人的多很多,有時一天一套就跟開時裝展似的,這讓自小就在勤勞節儉的家庭長大的我很看不慣。

婆婆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個個都挺孝順,常常會給她點錢,大家也都知道她有錢留不住會很快花光,甚至還會跟別人借錢去逛街,等我們下次給她錢了再拿去還人家,就為這個,我們平日裏寧願多給她幾次,每次兩、三百或四、五百的給,也不願一次給她很多。

如今婆婆說要把剩下的錢給回我們,我心裏真的是百感交集,那麼老的一個人,都71歲了,拉扯著五個兒女長大,辛苦了一輩子,就算她現在什麼都不做,就算她現在再怎浪費又還能浪費多少?想我坐月子的時候她那麼盡心照顧我,那麼盡心幫帶孩子,我卻暗地裏計較著她的不是,討厭她不會掙錢,討厭她亂花錢,這實在是不應該,人都是有缺點有弱點的,我自己不也有許許多多的缺點和弱點嗎?我們怎麼可以因為別人有一些缺點和弱點就忘了別人對自己的好去討厭別人呢?

婆婆見我半天沒反應在電話那頭喂喂的叫,我忍住淚輕輕的說:“不用給回我們,你留著用吧!病剛好,多買點好吃的吃。”

掛了電話,淚,流了出來。  


Posted by canturyplant at 12:31Comments(0)生活

2013年03月22日

我的大二


大二的日子過去了一半,這半年裏,也覺得自己成長了不少。從來到大學的校園,至放寒假前幾日,我一直都堅信一件事,大學的總總浪漫與美好都是騙騙那些准備應試的香港SEO孩子們的。前段時間,媽媽看我的相冊,那些記載了我在圖書部的點點滴滴,記載了我和舍友,和那些一起經曆轉專業起落的朋友,媽媽只歎了一句,上大學真好。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裏掠過了一絲酸楚。

大二的日子裏,比起大一,我比較慚愧的發現自己沒有質的改變。仍然是那個有點無知,有點不夠淡定,有點靦腆,有點淩亂的女孩子。

我主要想說一說自己的成長吧。

我一直以為我的大二開始於大一的那個暑假,其實不知道為什麼,我總感覺第一批徹底不分專業,不分年齡和性別的友誼是從那裏開始的,我在大學的主人的心理大概也源於那裏。我很懷念那一段有人直言我的缺點,有人一起去打球,一起去只有幾個人的食堂,一起吃狗肉的日子。我不知道這種友誼在我大學畢業以後的生活中還是否會出現,成長是有代價的詩妙健 Smileygrowth USP

我的大二的突破是從剛開學開始的。大二上學期我賣過兩次東西,一次是開學初和珊姐,小英子一起賣收音機和優盤。那是我第一次賣給別人東西。第一次賣東西的感覺就是每次你賣掉一個,就覺得又坑害了一個善良人。每次伸手敲門,便准備迎接一個未知的世界,機會和無奈並存。習慣吃閉門羹,甚至習慣了別人用看奇葩的眼神對付我們。第二次是和小陽,燦燦,黃小仙兒一塊賣坐墊,純粹為了少的可憐的素質分。第一次是我管得錢,沒記過賬,第二次燦燦管錢,賬目比較清楚。這一方面,我覺得自己還是有很多欠缺的。沒覺得自己吃苦,只是覺得在大學這個淨化過的小社會還是帶有形形色色的人。小陽與燦燦的口才我也是比較佩服的雪纖瘦見工态度诚恳造就零投诉,以後我要練習一下才是。

然後,就到了轉專業這件事了。我一直都不清楚自己走的這條路對不對。這條路上的風景來的太不容易,不過,既然選擇了,就要義無反顧。

進入大二,很多人問過我的班級,我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我在飄,我飄過工十,飄過會四,還稀裏糊塗的飄過了工六工七和經濟,有時候我都不知道自己還想不想穩定下來,有時候感覺習慣了一個人去上課,一個人去上自習,一個人去呆在滿是陌生面孔的環境裏。

在圖書部讓我感覺到大學生活的豐富,也讓我知道當你作為一個家長時要擁有什麼姿態。為了當好小組長,我看了一些關於管理的書,知道作為一個中層管理者的中庸之道。不過,我知道自己確實欠缺的不是一點兩點,我沒有提前把事情做好准備的習慣,第一次開會我都沒有拿出一份像樣的通訊錄,茶話會考核我臨時打印考核表,這些都與我做事拖脫不了幹系。還有我說話時經常表達不清自己想的,教別人東西時有時也是丟三落四,別人出現小問題我不會勸說,吃飯調不起氣氛,經常扮演傾聽者的角色,發現自己的表達能力真的雪纖瘦是什麼?很差。這些都是赤裸裸的缺點。我自己也在努力改進。

莫名其妙的想到慎獨,想到那句若為自由固,二者皆可拋的詩句。也希望自己在這段轉變角色日子裏有所進步。路是自己走的,不管路是那條,都有屬於自己的中醫婦科風景。

突然想到一句詩, 我噠噠的馬蹄是個錯誤,我不是歸人,是個過客。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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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年01月18日

演說家


一天早上,八等文官基里爾•伊凡諾維奇•瓦維洛諾夫下葬。他死於俄國廣為流行的兩種疾病:老婆太兇和酒精中毒。在送殯行列離開教堂前往墓地的時候,死者的一名同事,有位姓波普拉夫斯基的人,坐上出租馬車,去找他的朋友格里戈里•彼得羅維奇•扎波伊金- -此人雖說年輕康泰旅遊,但已相當有名氣了。這個扎波伊金,誠如許多讀者知道的那樣,具有一種罕見的才能,他擅長在婚禮上,葬禮上,各種各樣的周年紀念會上發表即席演說。他任何時候都能開講:半睡不醒也行,餓著肚子也行,爛醉如泥也行,發著高燒也行。他的演說,好似排水管裡的水,流暢、平穩、源源不斷。在他演說家的字典裡,那些熱情似火的詞彙,遠比隨便哪家小飯館裡的蟑螂要多。他總是講得娓娓動聽,長而又長,所以有的時候,特別是在商人家的喜慶上,為了讓他閉嘴,不得不求助於警察的干預。

“我呀,朋友,找你來了!”波普拉夫斯基正碰到他在家,開始說,“你快穿上衣服,跟我走。我們有個同事死了,這會兒正打發他去另一個世界,所以,朋友,在告別之際總得扯些廢話……全部希望寄託在你身上了。要是死個把小人物,我們也不會來麻煩你,可要知道這人是秘書康泰旅遊……某種意義上說,是辦公廳的台柱子。給這麼一個大人物舉行葬禮,沒人致辭是不行的。”

“啊,秘書!”扎波伊金打了個哈欠,“是那個酒鬼吧?”

“沒錯,就是那個酒鬼。這回有煎餅招待,還有各色冷盤……你還會領到一筆車馬費。走吧,親愛的!到了那邊的墓地上,你就天花亂墜地吹他一通,講得比西塞羅〔1〕還西塞羅,到時我們就千恩萬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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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西塞羅(前一0六一前四三),古羅馬演說家,政治家。

扎波伊金欣然同意。他把頭髮弄亂,裝出一臉的悲傷,跟波普拉夫斯基一起走到了街上。

“我知道你們那個秘書,”他說著坐上出租馬車,“詭計多端,老奸巨滑,但願他升天,這種人可少見。”

“得了,格利沙〔2〕,罵死人可不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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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格里戈里的小名。

“那當然。對死者要么三減(緘)其口,要么大唱讚歌。〔3〕不過他畢竟是個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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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原文為拉丁文,但他說錯了。

兩位朋友趕上了送殯的行列,就跟在後面。靈樞抬得很慢,所以在到達墓地之前,他們居然來得及三次拐進小酒館,為超度亡靈喝上一小杯。

在墓地上做了安魂祈禱。死者的丈母娘、妻子和小姨子遵照古老的習俗痛哭一陣。當棺木放進墓穴時,他的妻子甚至叫道:“把我也放在他身邊吧!”不過她沒有隨丈夫跳下去康泰旅遊,多半是想起了撫卹金。等大家安靜下來,扎波伊金朝前跨出一步,向眾人掃了一眼,開口了:

“能相信我們的眼睛和聽覺嗎?這棺木,這些熱淚漣漣的臉,這些呻吟和哭號,豈不是一場噩夢?唉,這不是夢,視覺也沒有欺騙我們!眼前躺著的這個人,不久前我們還看到他是如此精力充沛,像個年輕人似的如此活潑而純潔,這個人不久前還在我們眼前辛勤工作,像一隻不知疲倦的蜜蜂,把自己釀的蜜送進國家福利這一總的蜂房裡,這個人,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如今已變成一堆骸骨,化作物質的幻影。冷酷無情的死神把它那僵硬的手按到他身上的時候,儘管他已到了駝背的年齡,但他卻依然充滿了青春活力和光輝燦爛的希望。不可彌補的損失啊!現在有誰能為我們取代他呢?好的文官我們這裡有很多,然而普羅科菲•奧西佩奇卻是絕無僅有的!他直到靈魂深處都忠於他神聖的職責,他不吝惜自己的精力,通宵達旦地工作,他無私,不收受賄賂……他嫉惡如仇,那些想方設法損害公共利益妄圖收買他的人,那些利用種種誘人的生活福利來拉攏他,讓他背棄自己職責的人,統統遭到他的鄙視!是的,我們還看到,普羅科菲•奧西佩奇把他為數不多的薪水散發給他窮困的同事們,現在你們也親耳聽到了靠他接濟的那些孤兒寡母的哭喪。由於他忠於職守,一心行善,他不知道生活的種種樂趣,甚至拒絕享受家庭生活的幸福。你們都知道,他至死都是一個單身漢!現在有誰能為我們取代他這樣的同事呢?就在此刻我也能看到他那張刮得乾乾淨淨的、深受感動的康泰臉,它對我們總是掛著善意的微笑;就在此刻我也能聽到他那柔和的、親切友好的聲音。願你的骸骨安寧,普羅科菲•奧西佩奇!安息吧,誠實而高尚的勞動者!”

扎波伊金繼續說下去,可是聽眾卻開始交頭接耳。他的演說也還讓人滿意,也博得了幾滴眼淚,但是其中許多話令人生疑。首先,大家弄不明白,為什麼演說家稱死者為普羅科菲•奧西波維奇〔4〕死者明明叫基里爾•伊凡諾維奇呀。其次,大家都知道,死者生前一輩子都同他的合法妻子吵架,因此他算不得單身漢。最後,他留著紅褐色的大鬍子,打生下來就沒有刮過臉,固而不明白,為什麼演說家說他的臉向來刮得乾乾淨淨的。聽眾都莫名其妙,面面相覷,聳著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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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上文的奧西佩奇為奧西彼維奇的簡稱形式。

“普羅科菲•奧西佩奇!”演說家眼睛望著墓穴,熱情洋溢地繼續道,“你的臉不算漂亮,甚至可以說相當難看,你總是愁眉苦臉,神色嚴厲,可是我們大家都知道,正是在這樣一個有目共睹的軀殼裡,跳動著一顆正直而善良的心!”

不久,聽眾開始發現,就連演說家本人也發生了某種奇怪的變化,他定睛瞧著一個地方,不安地扭動身子,自己也聳起肩膀來了。突然他打住了,吃驚得張大了嘴巴,轉身對著波普拉夫斯基。

“你聽我說,他活著呢!”他驚恐萬狀地瞧著那邊說。
“誰活著?”
“普羅科菲•奧西佩奇呀!瞧他站在墓碑旁邊呢!”
“他本來就沒有死!死的叫基里爾•伊凡內奇〔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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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伊凡內奇為伊凡諾維奇的簡稱形式。

“可是你剛才親口說的,你們的秘書死了!”

“基里爾•伊凡內奇是秘書呀。你這怪人,都搞亂了!普羅科菲•奧西佩奇,這沒錯,是我們的前任秘書,但他兩年前就調到第二科當科長了。”

“咳,鬼才搞得清你們的事!”

“你怎麼停住了?接著講,不講可不妙!”

扎波伊金又轉身對著墓穴,憑他三寸不爛之舌繼續致中斷了的悼詞。墓碑旁果真站著普羅科菲•奧西佩奇。一個臉面刮得乾乾淨淨的年老文官。他瞪著演說家,氣呼呼地皺著眉頭。

“你這是何苦呢!”行完葬禮後,一些文官跟扎波伊金一道返回時說,“把個活人給埋葬了。”

“不好呀,年輕人!”普羅科菲•奧西佩奇埋怨道,“您的那些話說死人也許合適,可是用來說活人,這簡直是諷刺挖苦,先生!天哪,您都說了些什麼話?什麼無私呀,不被收買呀,不受賄賂呀!這些話用來說活人只能是侮辱人格,先生!再說誰也沒有請您,閣下,來宣揚我的臉面。什麼不漂亮呀,什麼難看呀,就算是這樣,又有什麼必要拿它來當眾展覽呢?氣死人了,先生!”  


Posted by canturyplant at 17:39Comments(0)生活

2012年12月18日

いくつかの問題が多くの研究が語る「主義」


本紙(『毎週評論』)第28号では、私が言っていた。「今世論界の大危険は、偏向紙の上の学説、行かない現地考察中国は今日の社会が必要とは一体何か。その尊孔祀天を提唱し、もちろんわからない現在社会のニーズ。あれらの迷信軍国主義や無政府主義の人は知って、現在社会が必要なの?」「知って世論家第天職は、細心の注意を考察社会のその姿。すべてをか、すべて'主義』は、この考察のツール。参考材料が学か、わかりやすい所を視察している場合、分かりやすい様子を表すどんな意味があるべきで、何の救済方法。」

私はこの議論は、多くの人がきっと聞く耳を持たない。だが先日北京『公言报』『新民国報」と「新民報』(全て安福部の報)と日本文の「新支那報』、すべて極力お世辞安福部リーダー王揖唐主張民生主義の演説で、そしてお世辞安福部設立「民生主義研究会」の方法。多くの人が自然に笑うこのニセモダンな行為。しかし私はこのニュースを見て、1種の感想が、その感想としては、「安福部も来高谈民生主義、これは私達のクラスの新しい家の1種の教訓世論?」どんな教訓ですか?この分けて3層と:

第一に、空論の良い「主義」は、きわめて容易なことは、誰でももできることは、オウムと蓄音機もできること。

第二に、空論外来の輸入の「主義」は、何の役に立たない。すべて主義はいつか心ある人にある、あの頃の社会に必要な救済方法。たちは私達の今の社会に研究が必要で、一高谈○○主義。例えば多くの薬の処方歌诀医師単覚えていて、行かない研究病人の症候群、どのように有用ですか?

第三、偏向紙の上の「主義」と、危ない。その口癖はされやすい恥知らず政治屋利する様々な人のこと。ヨーロッパ政客や資本家利用国家主義の弊害は、だれでも知っているの。今の中国の政治家はまたあるある主義として利用。ローランド夫人は、「自由!自由!どれだけの罪も敷いて天下はあなたの名で作った!」すべて良い主義も、その危険。

この三条合て見ると「主義」の性質。一般に「主義」はは時勢の。ある社会のある時代、ある種の影響を受けて、ある不満の現状。にはいくつかの心ある人はこの現象を観察し、救済の法子である。これは「主義」の最初。主義の始まりは、多くは1種の保存時の具体的な主張。その後この主張広まってしまう、伝播の重要な計画で手軽に2つの字を代表と具体的に主張してから、彼「何々主義」。主張成さん主義、具体的な計画は、抽象的な名詞になる。「主義」の弱点と危険はここに。世の中は抽象名詞がある人をある派の具体的な主張が込み。たとえば「社会主義」名詞を一つ、マルクスの社会主義と王揖唐の社会主義によって;あなたは社会主義と私の社会主義の違い:決してこの抽象名詞に含む。あなたについての社会主義で、私の私の社会主義で、また相談王揖唐彼の社会主義で、同名詞を一つ隔て七世紀、中間かもしれないかもしれないが、两三万裏を隔てて、しかしあなたと私と王であること唐都自称社会主義の家で、この抽象名詞を利用されて人をだます。これは「主義」の大きな欠点と大きな危険ですか?

私は今誰を口に掛けて「過激主義」を際立つ。今の中国にも何人か知っているこの名詞は何の意味がある?しかしみんな痛恨罵倒「過激主義」、内務省を厳重に警戒する「過激主義」、曹锟も文章厳禁「過激主義」、「過激主義卢永祥も提示を取り締まる」。前の2月、北京のいくつかの老官僚にお酒の席ではため息をついて、「よくない、過激派が中国にました。」先日ある小さい官僚に僕を見て書いた扇子を、大あやしむ道は、「これは過激党論争がありますか?」はは、これは「主義」の使い方NuHart


私が深く感じ高谈主義の恐れがあるので、私は今また今新しい世論界の同誌は「あなたは多くいくつかの問題を提起する、少なくいくつか紙に相談の主義。」さらに、「どうぞあなたがよけいにこの問題をどう解決する研究、その問題をどう解決しないというか、高谈主義目新しくて、どのような主義妙。」

今中国は急いで解決する問題は本当にが多い。人力車夫の生計問題から大大統領の権限の問題から、売春問題卖官売国問題まで、安福部から解散問題が入っ国際連盟問題、女子から解放問題男に解放問題……どれは一刻を争う緊急問題香港海外僱傭中心

私たちは行かない研究人力車夫の生計は、社会主義に高谈!行かない研究女子どう解放、家族制度をどのように救正ながら、高谈公妻主義と自由恋愛!行かない研究安福部どう解散、行かない研究南北問題はどのように解決しながら、高谈無政府主義!また意気揚々と豪語道「私たちの話は根本解決」。正直言って、これはだます寝言!これは中国思想界破産の証拠であり!これは中国社会改良の死刑宣告!

どうして談主義の人多?どうして研究の問題の人じゃが少ないのか。これは一つの怠惰な字。怠け者の定義は困難を避け、安きにつく。研究の問題は極めて困難なこと、高谈主義はきわめて容易な事。例えば研究部研究安福どう解散、南北和議をどう解決する、これはすべて工夫掘り、心血、材料を集めて、徵求意見を考察する場合には、さらに、冒険苦しみに耐えて、さっき1種の解決の意見。ないこともない黄梨洲例規援、プラトンのならないよう、また『ブリタニカ百科事典』をとどめる決まる研究調査の工夫で、これじゃないですか?高谈「無政府主義」が違う。一、二冊買って実社自由録を二本西文無政府主義のパンフレット、倍増が『ブリタニカ百科事典』といえば、高谈無忌ました!これじゃやすいのことですか?

高谈主義、研究の問題の人だけを求めて、困難を恐れやすく、ただ怠惰な康泰

凡是に価値の思想は、その具体的な問題から手の。まず研究した問題の様々な面でのいろいろな事実を見て、いったいどこで病気、これは思想の第一歩の工夫。そして、一生の経験によって学問として、様々な解決方法として、様々な病気を治すの伝わる、これは思想の第2歩の工夫。そして一生の経験で学問に加え、想像力、推測する1種の仮定の解決法は、何かの効果は、この効果を解決することができるかどうかを推し量る本当に前にこの困難な問題。推測の結果、拾って一種の仮定の解決かもと、私の主張は、これは思想の第3歩の工夫。凡是に価値の主張は、最初の三歩工夫を経て来た。そうではない、とはいえない世論家だけは本手。

読者は誤解しないで私の意味。私は勧めないすべての学説とすべて人研究「主義」。学理は私たちの研究の問題の一つの道具。勉強しないものか、まるで王陽明に対して竹痴座って、“妄想格物」とあるが、それはできないことを。様々な説や主義、我々は研究。たくさん学理し材料が見えて、具体的な問題を尋側しか解決の方法。

しかし私は中国の世論の家で、すべて「主義」が脳の背後にしないので参考資料とし、看板、生半可な人と呼ばないで拾ったこの生煮えの主義、口癖NuHart

「主義」の危険は、人に満足させることができると思っていたバッグ探して医万病の「根本解決」、それを研究して力でこのその具体的な問題の解決法。



  


Posted by canturyplant at 15:21Comments(0)生活